尽管这种原动力显然属于一种十分激烈、十分原始的复杂情绪,但是就连研究人类思维活动的道学家们也同样没给予这种原动力以足够的注意。我们自以为十分理智,但却都忽视了对这种原动力的研究。由于缺少信仰(无论是信仰《圣经·启示录》还是信仰犹太神秘哲学),我们对它视而不见。我们从来没想到过要研究研究它,因为我们认为对原动力的研究是属于自己职责以外的事情。我们看不出人为什么需要冲动。我们领悟不出它的必要性。若不是这种原动力自己强烈地冒了出来,我们本有可能不理解它是怎样增加了(既暂时也永久地增加了)人文学中的研究客体的。不可否认,颅相学和所有的玄学,它们的理论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建立在先验性演绎上的。这些进行理性思维或逻辑推理的人,与那些对事物从事观察和理解的人不一样,他们尽力去想象神的意图——用自己的目的来支配上帝。他们探测过一番上帝的意图后,觉得弄懂了,便根据这些意图建立起自己那无数的思想体系。比如说颅相学,颅相学家首先确定,人要吃饭,这自然是神的意图。于是他们便给人类一个吃饭的器官,这个器官就成为了一种惩罚,不管人愿不愿意,神强迫人用这个器官来吃饭。他们其次再确定,人应该世代繁衍,这是神的意志,于是他们便立刻找出了一个生殖器官。好战、理想、因果、积极等人类品质也都是如此——简言之,人类的每一个器官都各司其职,不论它们是负责脾性的,还是代表道德感情的,或仅仅是纯智力的。颅相学一旦把人类的行为这样模式化,不论这种模式是对还是错,或有对也有错,施普尔茨希姆①的徒子徒孙们便按照这样的模式做下去,以造物主的目的为借口,根据先入为主的人类命运,演绎出一切,确立起一切。
以人类经常或偶尔从事的事情为基础,对人的行为进行分类(如果必须分类的话),要比以我们自认为上帝要人做的事情为基础,进行分类,聪明得多,也可靠得多。如果我们连对上帝那看得见的工作都无法理解,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理解他那不可思议的思想,理解他那使其工作付诸实现的力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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